我很開心,有這個機會談談Grace[1],卻也有些煩惱,要怎麼陳述她那些可貴像水一般平順甘甜的特質。好幾個進行冥想的夜晚,我會想起她在月光下的背影,在離開Rockingham[2]的那個夜晚,在黑暗中,看見一抹燭光,那些沉靜的當下,都是她帶給我的溫暖,和一些深印在腦海的影像。她說,宗教是一種信念,像是與一個對象說話,對我而言,她就是一個充滿信念,讓我想和她對話的土褐色女孩。
Grace和我在澳洲相識,那段她沒有作畫的日子裡,她帶著微風散發出泥土的芬芳走進我的生活裡,她是個像大地般的女孩,平實堅毅同時內斂低調,總是靜靜的聆聽,在群體中她不是那個一眼望去最閃亮的女孩,但經過相處,是讓人最喜歡的。她鮮少有激烈的情感起伏,那些顯明的喜好和炙熱的愛情,總是溫溫慢慢的存在著,若真要說,她確實少了一種直接,但我深信她那些深沉激動的感情,是不善表達,所以靜靜的觀看著這個世界,吸收内化那些看到的感動和她所不能言語的情感。
回到台灣後,第一次看見她的作品,也看見了那些她收藏在深處的情感,一落落熱情的紅、溫暖的橘、暗沉的藍黑和神秘的紫,鮮明色彩的對比,那些畫作最終仍是回歸她的本質,帶著寬容的信念去擁抱她所看見的世界,感受、接受而不評斷。這次的展覽「土壤以下,浮光以上」就像是她對生活中的信念,擁抱那些浮光以上的善,善待寬容土壤以下的惡,還有那些多變繽紛的過程。
我不知道該怎麼用藝術的觀點來介紹Grace,對我來說,她的畫作與她的個人特質,才是完整結合出她的樣貌,不光是看她的畫,也請多和她交談,妳會明白,少了哪個部分,都不會是完整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by Lillian Huang,
2012